鼓点

You're never really done for, as long as you've got a good story and someone to tell it to.

【云次方】十年不久,十年不迟。(一发完)

#ooc都是我的,爱是他们的。


  

阿云嘎回看见面会视频的时候问郑云龙:“你当时是想说什么?”郑云龙想了想说,“我也忘了。” 

 

他确实是忘了,不过他在晚上的饭局借着酒兴扣住阿云嘎的脖子凑近,眼神迷离,带着嬉笑问他:“你想听什么?”阿云嘎只当他是喝多了,笑着给他顺着背,随口应着:“我想听你说以后不抽烟,少喝酒。” 


  

节目结束郑云龙的行程依旧是满满当当,先是回上海演了《谋杀歌谣》,接着是《信》、《漫长的告白》,公演中间的空档几乎被排练、活动、通告和演出完全铺满。《声入人心》的成员屡次出现在剧场,从头到尾缺席的人,是阿云嘎。 

 

虹桥艺术中心的舞台出故障早就不是新闻了,郑云龙因为舞台故障受伤也不是第一次了。这一次,是后脑着地,演出紧急停止,网上的新闻铺天盖地,微博上郑云龙的超话也炸开了锅。 

 

阿云嘎在医院见到郑云龙的时候,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,郑云龙看起来除了瘦点,和三个月前也没什么区别。两个人目光对上的时候,空气凝固了一瞬间。 

 

还是郑云龙先笑了起来:“老班长好。” 

“老同学…唉,好不容易做节目给你养胖了点,怎么又瘦成这样了。” 

 

在阿云嘎看不见的另一侧,郑云龙的手紧紧攥住被子边缘,音乐剧演员的专业素养让他维持着最后的镇定,“我忙得连抽烟喝酒都没时间了,吃饭也就应付了点。” 

“你就敷衍我吧。”


  

四个月前,郑云龙和阿云嘎、龚子琪三个人一起出席CBA开幕式,晚饭是在郑云龙家吃的,龚子琪一面埋头吃饭,一面狠劲儿夸伯母做饭真好吃。阿云嘎一脸得意:“大龙的手艺是得到阿姨真传了。” 

 

老太太被他们说得眉开眼笑,顺口接话:“你们喜欢就好。嘎子,今年过年还来家啊,阿姨准备好拿手菜等你来吃年夜饭。”阿云嘎一边吃一边笑着点头说“诶,谢谢伯母”,龚子琪刚想问什么就被郑云龙拉住使了个眼色。然后这事儿好像就这么定下来了。 


  

除夕前两天,郑云龙给阿云嘎发了微信:“你什么时候到啊?航班号发我,我去机场接你。”郑云龙知道,这不是排练时间,也不是演出时间,但是很不寻常的,等了将近四十分钟。更不寻常的是,郑云龙没敢打电话过去。他说不出来,但青岛一别之后,他知道,有什么东西变了,或者说,在这之前,在那三个月里,有什么东西,和以前不一样了。四十分钟,郑云龙就那么握着手机坐着,一动不动地等着,像是在等待审判,他甚至把手机调成静音,然后就那么盯着屏幕。 

 

屏幕亮了,划开界面的时候,郑云龙的指尖都带上了汗意,然后,那行字就那么刺进心里。 

 

“大龙,我今年陪女朋友吃年夜饭,就不去青岛了,帮我跟阿姨说声抱歉啊” 

 

郑云龙说不出自己到底什么感觉,像是被钝物在心上砸了一下,又像是什么东西被堵在了心口。 


  

在那之后,日子一天天过,除了和阿云嘎联系少了,再没什么别的变化。他把自己埋进音乐里,藏在表演里,淹没在无休止的演出和活动里。直到在医院再次见到阿云嘎,那句“老班长好”像是自己从他喉咙里跑出来的,然后有什么被尘封了的东西就在那一瞬间被打开了。 

 

阿云嘎没有在医院呆很久,叮嘱了很多,像一个老朋友。郑云龙一一听着,时不时应和一两句,几乎和阿云嘎异口同声。 


  

出院之后的郑云龙开启了家和剧场两点一线的生活,有时候他会坐地铁,上海地铁的玻璃总是擦得很干净,他站在站台上等车,阿云嘎的脸就出现在那反光玻璃上,是他歪着脑袋唱世界之王的那个叛逆样子,只是郑云龙找不回自己那个笑了。 

 

后来郑云龙一直在想,到底是为什么,这么些年相安无事的走过来,一个节目而已,三个月的朝夕相处,为什么有些东西就变了,或者更准确地说,就...爆发了。《Rent》时期萌发的情愫,被埋藏在放荡不羁的青春年华里,谁也没去试探和触碰。他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足够长,长到已经把对方变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,变成自己的习惯。 


  

那些放在生活里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,他们站在舞台上,站在对方的视线里,就那么一字一句,毫无保留地倾诉。一共也没有几首歌,但却好像在舞台上过完了与对方携手相伴的一生。自以为只是入戏,却没意识到坐在反应镜头里的人是真的,舞台是真的,感情也是真的。他们是最亮的星,在舞台上闪耀,也在彼此心里扎根。 

 

郑云龙的脑子很乱,想了很多,最后他跟自己说:再给他些时间。

 


  

2019年,上海文广接连引进原版的《摇滚学校》、《歌剧魅影》,音乐剧越来越多地被人熟知、接受、甚至喜爱。《歌剧魅影》巡演结束的时候,一个偶然的机会,郑云龙接到一个剧组的邀请,是百老汇的原创剧,按照百老汇的惯例,十年的制作周期。郑云龙挂掉电话,再一次条件反射一样地拨通了阿云嘎的号码。 

 

“喂,大龙。” 

“我…我接到一个百老汇的戏。” 

“好事啊,什么题材?” 

“不是,是百老汇,要去纽约。” 

 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郑云龙听到他问:“什么时候走?” 

“签证走快速通道,下个月就走。” 


  

阿云嘎去机场送机的时候,给郑云龙带了一个箱子。 

“给,你的衣柜,时间有限,就给你准备了这些。” 

郑云龙笑嘻嘻地接过去,“老班长就是周到。” 

 

郑云龙站在机舱门口,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通道,这个机场,这座城市,然后转身上了飞机。十几个小时,他睡得很沉。 


  

十二三个小时的时差,近乎身处地球的两端,或许是地球上最远的距离。 

 

白天和黑夜保持着微信的联系,用这种方式参与对方的生活。或许是距离太远,或许是时间太少,又或许是对话框太小,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声音,于是这个小小对话框和现实的生活彻底分隔开。 

 

阿云嘎开始思考,他到底在逃避什么,他到底在害怕什么。不过,生活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。 

 

那天他结束了下午的排练,赶到餐厅,等他的姑娘正带着耳机端着平板电脑看2014年的《中国正在听》,他走到旁边坐下,取下围巾放在一边。笑了起来:“这都什么年代的老节目了,也被你翻出来看。” 

 

姑娘摘下耳机,“你的好兄弟三星堆王子去美国之前特意拜托我,你的所有节目都一定要看。我都答应……” 


  

后面的话阿云嘎再也没听清楚,脑海里的画面不断地闪回。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句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的话:“喜欢上一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卑。” 

 

其实,郑云龙早就不是大学时候那个浮躁又迷茫的小伙子了。 

其实,他不在身边的时候,郑云龙不会赖床。 

其实,他对生活细节不上心,但也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搭理得有条不紊。 

其实,郑云龙是个很独立的人,从生活到精神。 

但他喜欢粘着他,说不清楚是因为阿云嘎需要,还是郑云龙需要。 

 

阿云嘎好像突然明白了郑云龙说那句“是百老汇,要去纽约”的时候的心情。 


  

郑云龙去美国以后,发微博更少了,市场永远有新的热点,“云次方”这个超话也渐渐沉降。只不过,有种东西叫情怀,这个话题再一次爆炸,只因为阿云嘎一次采访中的一句话。 

 

那时候阿云嘎刚刚演完《音乐之声》,场场爆满,热度居高不下,媒体采访蜂拥而至,当主持人问到“对未来有什么规划” 的时候,阿云嘎说: 

 

“你们知道郑云龙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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